知者不言

❗️文章图片禁二传二改 最近新增了很多老婆
光速爬墙狗,墙头众多。先把自己活好 再来管我闲事

【湛澄/中秋团建】山河海川

* 中秋活动文,一发完, 6000+


* 我觉得挺甜🌝


* 大家中秋快乐!


 @林钟十二(1987) 来吧来吧 


 @公子如玉  路路来



——正文——




一样是明月,一样是隔山灯火,满天的星,只有人不再,像梦似的挂起。

—— 林微因

 



 

壹.


 

江澄最近总是做梦。


云雾缭绕,林深清幽。他踏破薄薄的轻云行在林间,四周无人却总有声音引他前进,在最深处青烟散去后,便显出一人。


那人身穿白衣,背对着他坐在石台上。


江澄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却觉得身子发烫,就像火灼一样从脚底蔓延到心口。


而当他欲伸手呼唤那人时,他便醒了。


导师听他说起这种情况后思索半天,最终归为压力太大。


“临近毕业,这种现象很正常,”导师坐在桌前从一堆资料里抽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江澄,“毕业设计给了两个月时间,老师和老友沟通了一下,你去他所在的山区完成作业就好。”




 

 

“...我知道,只是一个月,”江澄夹着手机将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中,空调23度在夏天还是热,他顺手拽过遥控器又往下调了几度,“白白我送回我妈那儿了,你就别回了省得看见尿裤子。”


白白是江澄养了两年的萨摩耶,平日里和江澄一起生活,白白的毛茸茸的喜欢对着江澄翻肚皮,如果不摸上一摸它就会一直跟在人身旁,只有顺毛顺舒服了才会回窝。


电话那头的魏婴说了点什么被江澄骂了一顿。


“我是去完成学业不是野营我带什么窝窝头,还一块钱四个?”

 




 

绿皮火车发出沉重的声音碾过铁轨,车厢里味道难闻还有小孩来回跑动的声响,凉鞋在地上啪嗒啪嗒地混着脚汗味弥漫在四周,江澄皱眉揉了揉鼻子。他绕过身边正在打盹的大婶准备前往餐车。


那里总归要安静一点。


“丙子 戊戌 丙午 壬辰 1996年11月5日生。”


他没想到一个转身撞到位先生,那人身披黑卦戴着圆形墨镜,花白的头发挽成一坨垂在脑后,枯瘦干瘪的手一下勾住他嘴里还念念有词。


江澄想抽走被拽着的手却没成功,先生看似瘦小无力实则出手稳狠力道也重,他瞧着已经开始泛红的皮肤不耐烦地看向先生却撞进了那人镜后的眼睛。


细小,眼白多于眼黑,提溜转了两圈后才如鹰般盯住了江澄,将他面相看了个遍道:“本缺木,却取字之三水旁。”


那原本无异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难听,就像砂纸狠狠擦过砾石般刺耳:“命啊—命啊—”


江澄感觉脚底有些发烫,灼热感顺着他的肌肉、他的血管、他的皮肤一路向上蔓延到了他的胸腔。


又来了,又来了。


就像飞蛾扑火,那橙红色的炽热从翅尖开始侵蚀一点一点地攀着纹路直到蛾子最后成了烧焦气味中的屡屡灰烬。






蓝湛最近总是做梦。


梦里他仍像往常一样乖乖坐在草垛上,黑色的收音机在他手中放着里面传出呲呲啦啦的歌声,那个机子是蓝湛父辈留下的。


他出生时丧母,儿时丧父,后被做学业研究的叔叔收养来到了山区生活。


蓝湛就坐在那儿,看着邻居在圈里赶羊。收音机里的歌声突然不再刺耳,变成了悠长的笛声,很好听是蓝湛没有听过的乐曲。而转眼间他就处在了山林之间,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雾,他听见过脚步声从他后方袭来,所在回身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他感觉指尖湿湿的,抬头才发现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然后他就醒了。


他仍坐在草垛上抱着收音机,不合身的少数服装随着动作叠成一层,将蓝湛原本修长的身影遮了七分。他扒拉开额前的碎发看到叔叔在不远处冲他挥手,又指了指身旁穿着冲锋衣的年轻男子,示意蓝湛过去。


 

江澄第一次见到蓝湛的时候,他坐在草垛上小眯,看起来很安静冷清,身边导师的朋友喊他时才注意到他琥珀般的瞳色。


有着一种透明感,似明月,似湖泊。


江澄在来的路上就听蓝先生说过,他有个侄子叫蓝湛,平日里寡言少语喜欢坐在一边看牧民们放羊。


“阿湛性子冷,让他带你熟悉环境时如果有不妥的你就担待一下。”蓝先生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摩擦着倒后镜上的佛珠,他没有去留意江澄是否答应,但为了老友,他也要尽到东家的责任。


蓝先生的脾气也是生的古怪。




 


圈里有遍地的羊粪蛋儿,蓝湛从草垛上跳下来以后就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了江澄面前,他看着江澄具有古典美的杏眼和挺翘的鼻梁。


还怪好看的。


“蓝湛。”


而江澄看着蓝湛的面色红润,眼睛也亮亮的。


还挺可爱的。


“江澄。”


羊圈里的羊也跟着咩咩地叫了起来。

 




“多大了?”几天后蓝湛领了任务便带着已经算熟的江澄前往邻居家的马棚。叔叔在这里考察路途远,和邻居打好关系以后就经常借邻居的马当作交通工具。带着高原红和雀斑的小姑娘接过了蓝湛送来的野果子,扭身进棚牵出来了一匹黑马。


江澄不会骑,蓝湛就坐在马后面的座位带着他。


“19岁。”蓝湛身子长的快,才成人的年龄就已经窜到了一米八多,坐在江澄身后还高他半个头。


哦,小屁孩啊。江澄握了握马鞍。


“你呢?”说话时胸腔的起伏通过江澄后背传来,他别扭地动了动身子,略带自豪道: “23。”


哦,也没大多少。蓝湛暗自腹诽,脚后跟悄悄踢了踢马肚子,高壮的黑马悟了意思,向前跑了几步。


原本往前挪了挪的江澄又回到蓝湛怀中。


山区在僻远的位置,不受现代化工业的污染,河水重山还保留着它们原本的样子,绿葱葱,蓝湛湛。江澄举着相机拍了几张,感叹道:“这可比北京环境好多了。”


“北京?”蓝湛歪过脑袋去瞅照片,拽着缰绳的手也松开了直接去拿江澄的相机。


“卧槽你悠着点!”马儿没了约束步伐就开始快起来,虽然不是奔跑中但也超出了江澄的平静范围,紧紧握着马鞍


抢到相机的蓝湛专心摆弄着这台机器,他从小骑马自然有很好的平衡能力,也不怕马儿会甩飞他俩。为了让江澄安心,蓝湛就又夹了夹马肚子示意马儿慢点。


他们又回到了摇摇晃晃的状态,蓝湛将相机举在脸前拍了几张后就满意的还给江澄。


蓝湛打小聪明,看着江澄拍的几张作品依葫芦画瓢也弄了两三张像模像样的照片。有一张还是江澄的侧脸,刚柔相济的样貌和自然界的坚山柔水,倒也般配。


“真是,瞎搞。”江澄嘴上不饶人,心里但是夸奖了几句,把照片保存了下来。


如果这几张照片得了奖,他就请蓝湛吃饭。





 


“这是你的作业吗?”蓝湛坐在石头上看着四处拍照的江澄,他背了个书包,里面是各样的摄像头。


“嗯,毕业设计。”江澄忙着摆弄三脚架,随意点了点头,“导师偏爱我,特意给我找了个清净的地方。”


半山腰处有一个仙滩,吹着清爽的风。江澄搬过来几个石砖压在了架子底防止它倒,蓝湛边看边抓了把草喂给伏在他身边的黑马。


“19岁该高中毕业了吧?”


“嗯。”


“怎么不见你考大学?”


家中出了变故以后蓝湛就被叔叔接到了山区,原本在城市的课程也断掉了,山区和城镇的教育到底是差了一节,蓝湛就晚了一年毕业。


叔叔也说过让他考大学再考出去,只不过他不想。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蓝湛垂头扣弄着自己的手指,被折断的草流出了青绿色的汁液,弄到手上黏黏的。


“哼,想的怪美。”江澄设置好延时摄影以后盘腿坐在了蓝湛身旁,看着他头顶的小发旋儿不自觉地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蓝湛也没躲,就是悄悄地抿住了嘴。




 

他们回去的时候泛起了雾,灰蒙蒙但好在能看清路,江澄坐在前面嗓子痒的难受,就从背包侧取出了一盒烟。


硬纸盒轻轻磕在马鞍边,江澄抽出了一支烟点燃,问向身后的蓝湛:“会吗?”


蓝湛摇摇头帮他把烟盒塞回了包侧,灰白色的烟雾从前方飘来,随着马儿的摇晃搅成一团最后再被小风吹散。他从后方看着江澄微眯的双眸,抽烟时张合的薄唇,上面还带着润色。


好看的男人在抽烟时就格外的好看。


蓝湛不会抽烟,但他会抽二手烟。


干渴的土地遇到了水,清凉的,透彻的。舌尖轻轻舔过那人嘴角的时候是他们结束亲吻之时。


或许是雾气的影响,他们的吻也是湿湿的。


江澄微微泛红的眼角像极了蓝湛小时候抱过的一只小羊羔,那刚生下来的羊羔的眼睛一圈都是红的,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想要寻找母羊的庇护。


他们挨得好近,蓝湛还能闻到江澄嘴中剩下的烟味,还能感受到江澄呼吸时的热气。


小孩就是小孩,脑子里想到哪就做到哪。


大人不愧是大人,脑袋当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烟已经烧到了一半,灰白的烟灰徐徐飘落在了嫩绿的草地。他想开口问蓝湛什么意思,蓝湛却避开了他的目光拽紧缰绳引着马儿加速,马蹄声开始快了起来,正如江澄此刻扑通扑通跳的心脏。


杂乱又热烈。

 





那个吻就像草原上的阵雨,过去了就不再有。


他俩谁都没有提起来那次的亲昵接触,他们仍旧像之前一样,吃过午饭后便骑马赶往山区深处进行课题研究。


唯一不同的,是从一匹马变成了两匹马。


他和蓝湛也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江澄作为高材生,不仅脑子动的快,上手能力也强,蓝湛陪着他坐了几次马后他就学了七八分,除了有技巧性的马术,其他简单的骑行没问题。


况且那回之后,他也不敢再和蓝湛共乘一匹。


不是厌恶,而是对上蓝湛滚烫的眼睛时,就像涌出水面的气泡,带着沸腾,带着酸涩,以及愧对导师和蓝先生的心情。


导师宠爱他,蓝先生像亲师一样给予他专业建议。


结果他和他的侄子搞在了一起。


江澄好像看到人们厌恶失望的神情,带着偏见的声音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一样刺耳,带着一种眩晕。这毕竟是人生大事,容不得他和蓝湛一样随心所欲。


脸上有雀斑的小姑娘时常盯着他,然后悄悄走到他身旁,声音像百灵鸟一样: “你可曾梦见过他?”问出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问题。


江澄摇头,他知道小姑娘说的是谁,可在他的梦里,从来没有蓝湛的脸。


“梦见过,你梦见过的。”姑娘也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却十分笃定,枣红色的防风纱巾遮住了她的口鼻,只露出了那双乌黑的眼睛。


江澄好像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个人,穿着白衣,眉眼越瞧越像蓝湛。而等他眨眼再看时,却只看到了自己的面容。


刚刚就像幻觉一样,小姑娘也被家里人叫走了。


 




山区都是少数民族,有自己的信仰,他们每年在这天傍晚都会有拜神仪式,来保佑家人健康,事业丰收。


蓝湛作为山区模样最为俊俏的少年每年都是领头,而江澄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也被推选为了领头。下午蓝湛去挑选服饰时,面对满墙的华服,抿着嘴摸上了一件月光白的绸缎衣袍。


他发出的声音有些紧张,带着一点糊住的沙哑感。


“这件…应该还有一套。”

 




月光白的衣袍是大西装领,主人拿了两条三指宽的淡蓝色腰带,将衣服两边相交裹住再系上带子,将江澄劲瘦的腰肢突现出来。


傍晚将要来临,江澄被人们簇拥着站在蓝湛身旁,他看着和自己穿着无异的蓝湛,也是那白色的衣袍,却像是见着火一样,肌肤感觉到了灼烧感。


江澄一度以为是牧民们举着的火把点着了他的衣服,热度从衣料上传来,火苗从脚底窜出。


他有点明白西游记里描绘的炼丹炉是什么感觉了。


火把一个个燃起,仪式即将开始,江澄压下浑身灼烧带来的疼痛感,小心翼翼地跟着蓝湛向山中的寺庙出发。


夹杂着青草味的风从他们中间掠过,江澄想和蓝湛保持点距离却被人群挤着和他挨在了一起,江澄很疑惑难道一旁的人感觉不到他身上滚烫的热度吗?


火苗再一次从飞蛾的翅尖燃烧,曾经经历过的痛楚再一次来临更甚比之前还要猛烈。


神庙的空间只允许领头的两位进入,蓝湛抬头望望天又默默低头,他悄悄地看了江澄一眼想伸手握住他。指尖刚碰上那些微冰凉的手背就被猛地甩开。


“你……”


“进去吧。”


就像握着火焰一般,在蓝湛碰上他的那个瞬间,烈火烧上了心头。这种异样的感觉让江澄脑海灵光一闪便想到了之前困扰自己的梦。


天地旋转,头晕目眩。


—— 梦见过的,你梦见过的。


江澄首先进入了神庙,蒲团放在庙中的最尽头,黑黑的模糊不堪。蓝湛点燃了三根香,猩红的火星在空中闪了两下逐渐变成了橙色。


在香火入炉后,领头的人和庙外的人要静跪半个小时以示对神明的敬意。


“江澄。”蓝湛轻轻道。


他听见身旁窸窸窣窣的一阵却无人回答,可能江澄往旁边挪了挪,他不甘心,又叫了一次:“江澄。”


还是无人回答。


“江澄哥,”这次不再管那人是否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刚来到山区时,叔叔送了我一匹小马驹,它跟我很亲。”


蓝湛十岁的时候来到山区时,作为入乡礼,叔叔送了他一匹白色的小马驹。蓝湛好学上进,不出两年便将马术学了个彻底,成为了山区马术最好模样最俊俏的少年。


在他一次骑马入山时,路过了正在举办婚礼的一户人家,他看见穿着红色华服的新郎官也骑着一匹骏马,身形娇小头盖红巾的新娘子被新郎扶着上了马,坐在新郎怀里。


他们去的地方和蓝湛的目的地一样,蓝湛轻轻地夹着马肚子撵上了新郎,他抹掉额间的汗水问道:“两个人,可以这样吗?”


新郎愣了愣,看着面前这位脸蛋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少年,笑道:“当然,她是我这辈子的唯一。应该与我同乘一骑。”


新娘子好像害羞了,抻着拳头就要捶新郎官。


他们真好。


蓝湛看着他们,想着什么时候他的马儿前也能入坐一位美人儿。


一位一辈子属于他的美人儿。


“现在,我想属于我的怀里的人,出现了。”


江澄仍是没有回答他,握紧双拳跪在那蒲团上。

 






蓝湛轻轻地转着手中的草根儿,他走在最后一个,身前是低头闷走的江澄。


轻薄的白色衣袍被小风带了起来,在蓝湛手前飘飘悠悠的,他抓了几回都没抓住。


“江澄。”


“不行。”江澄身形一顿,“蓝湛,社会中有些关系是不被允许的。”


蓝湛有些难过,他觉得他和江澄间的氛围又回到了他初到的那天。他小跑到江澄前面想要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被江澄躲开了。


“我心悦你,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能被允许?”


江澄感到些许无力,这种只有步入社会才能明白的道理他没办法也不想和蓝湛说清楚,他觉得身心疲惫,而从未停过的灼烧感又让他十分烦躁。


“我不喜欢你。”


蓝湛拽住江澄垂在身侧的手,将他拉进自己的怀抱亲了上去,他压住江澄挣扎的身板,像梦中的那样粗鲁地亲吻着他,贸然地闯入他的口腔。


如何爱一个想像中的人很容易,蓝湛喜欢坐在草原上想像着他的爱人,想像着他和爱人同乘一骑的光景。他可以想像清晨他们策马奔腾的快乐;午后在草原的打盹,感受着微风抚过脸颊,土壤的气味伴随着他们;夕阳下他们亲昵地接吻,滚在草丛中相互厮磨,在耳边说着让人脸红的情话。


可是如何爱一个来到面前的人很困难,想像不是现实,现实不能想像。


蓝湛知道,拳头打在脸上会很疼。


心里会更疼,连着他全身的筋络让他浑身颤抖。


江澄狠狠地擦了嘴,他气蓝湛这样突如其来的侵犯,更气他自己在唇齿纠缠中杂乱的心跳。


嘭。嘭。嘭。


他指着蓝湛鼻尖的手微微发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江澄咬咬牙,转身离去。




 


 

等蓝湛慢吞吞地走回家后,他才发觉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成了水帘。


叔叔在家中的椅子上坐的笔直,直到蓝湛站在面前,叔叔静静地看着他,手里的竹竿一下下敲在地上充斥在静默的屋内。


叔叔嘴皮子轻轻张合了几下,叹着气进了里屋。


“孽缘。”


蓝湛就站在原地,原本明亮地双眸已不再,平日里挺直的肩膀都塌了下来,整个人颓废又脆弱。


在这个和平日无差的夜晚,有的人即将迈向明天。


而有的人,却留在今日。




 

江澄走了。


蓝湛又回到了草垛上,仍旧抱着那台破破烂烂的黑色收音机看着牧民放羊。


人们都说,草原上最俊俏的少年不再俊了,他就像失去了动力一样。今年的收成比往年好,人们又说,之前来的客人就是天神下凡。


蓝湛站在他们身旁,微微点头。


江澄很好,就是对他不好。


不,对他也很好。


是对他的感情不好。


他再也没有做过梦,再也没有听过梦里那悠扬的音乐声,梦里就连江澄的侧脸他都看不清了。


他好想问问江澄,可梦见过他,梦见他还坐在这片草地上等着他念着他。


蓝湛觉得委屈,嘴一撇,眼泪就要往下掉。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胸腔起伏的厉害,吓得人们不敢说话。


收音机里陈旧的老歌悠悠传出,顺着风飘向远方。

 




 

而回到城市成功毕业的江澄,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曾反复惊扰他的梦,时不时的灼烧感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像从未来过,江澄觉得很轻松。


而当江澄夜里躺在床上时,他就觉得压抑,他总是想起在山区的事情,想起蓝湛第一次第二次亲吻他的嘴唇。


天气闷热,他把窗子打开了。


从窗口吹进来的微风抚了他的烦躁。


却吹乱了回忆。

 



—— END ——

 



后续:


“这个工作机会挺好的,你怎么突然申请保研?”


恩师不理解他,却也懂他。


“喜欢就把握好,蓝导师那边我也打好关系了。”


“是,谢谢老师。”江澄缓缓退出恩师的办公室,拍了拍行李,自言自语道:“真是栽了。”

 



 

“蓝湛!你的信!”牧民家做快递员的小伙子骑着马跑过来,将裤子里的信封塞进窝在羊群里的蓝湛怀里。


那信封皱巴巴的,字却写的漂亮。


一笔一划,刚柔并济。


内容也只有四个字。


“我喜欢你。”

 



人们说,山区最俊俏的少年又俊了,骑着和他最亲的马儿,在草原上奔腾追赶着落日。


而他的怀里,有一位杏眼薄唇也是极俊美的男人。


呀!人们惊道。


是上回那位客人啊。

 

 

 

 

 

 

 

 

评论(12)

热度(437)

  1. 共1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